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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金黃色太陽落下的地平線盡頭,一個沉寂的古老莊園,閃過一道光,瞬間消失在昏暗的地窖裡。

 

「說,你們的物資從哪裡來的?」艾琳一箭步抽出了守衛的劍往他的臉扔過去,在守衛臉上劃了一道傷口,微微滲出血。

 

「前⋯前天⋯王⋯王國軍送來的⋯的。」守衛如果慢閃一步,劍就會穿過他腦袋瓜,嚇得話都說不清楚。

 

艾琳抓起了守衛的脖子怒斥著:「這裡有吸血鬼的氣味,你跟我說是你們王國君送來的?」

 

「放⋯放過我吧!你⋯你要找⋯找的人等等就⋯就會來了。」

 

艾琳踢倒旁邊的木桶,好幾捆的水蘆草滾了出來:「你們這些白癡人類,這個藥草是沒用的,你們被騙了⋯」

 

「怎麼可能!」

 

「回去轉告你們的首領吧,滾!」

 

守衛嚇得從他的一灘尿中起身,連滾帶爬的跑走。

 

等到夜深了點,果然傳來了馬蹄聲。

 

「喂,開門,你們要的玻璃晶石也送來了。」

 

艾琳從風車屋頂一躍而下。

 

「你誰?!」

 

艾琳脫下了斗篷的帽子:「我嗎?」

 

「艾⋯艾琳⋯你不是死了嗎?」坐在馬車上,駕駛馬車的士兵先開口說了。

 

「嗯,理論上是這樣,所以可不能讓你們說出去呢⋯」艾琳手捧著藍色的火焰冷笑出聲。

 

「你,你想幹嘛?」

 

另一個士兵看起來位階高了一點,艾琳瞄了他手上的臂章:「你們回答我幾個問題,你們哪個家族的?」

 

「哈克⋯」看了艾琳微微地一笑,他趕緊又補了一句:「我們是小王子的人,你⋯你別亂來!」

 

艾琳無視他們的吵雜,跳上馬車踹了一桶子下車,深紅的液體緩緩流出。

 

「這!人血?」艾琳一陣噁心反胃,馬上跳開,蹲在一旁的矮牆上,把面罩拉上來蓋住口鼻。

 

溫蒂離開了後,那些人血就像是她的弱點一樣,她討厭那個味道,所以她一向偏好直接用火燒成灰燼,乾淨俐落,於是點了一把火把所有運送來的木桶燒的一乾二淨。

 

「啊!得來不易的血啊!!!你幹嘛!」馬車上的兩個人跳下車,在一旁大叫著。

 

「哪個村莊?」艾琳冷冷地問。

 

位階比較高的那個士兵看了事情已無法挽回,反而語氣強硬地頂了艾琳:「這不關你的事,滾開!貨都被你毀了,我們要走了,讓我跟裡面的人說一聲!」

 

「裡面的人早死了,我說,哪個村莊?」艾琳上前,揪著那個人的領子怒視著,然後轉頭看向另一個士兵,眼神表明是最後的警告。

 

另一個人馬上跪在地上,頭叩地,顫抖的說:「辛⋯特拉、聶米,還⋯還有羊⋯羊角城。」

 

「這次是三個嗎!你們這群該死的傢伙!滾!」艾琳直接把士兵扔了出去。

 

跪著的士兵馬上拖著另一個人,砍斷了馬車和馬之間的扣環,兩人爬上馬,快馬加鞭離去。

 

艾琳看著他們遠去,突然發起一個念頭,隨著空氣中的氣味跟了上去。



 

「隊長,我們真的遇到艾琳了,貨都被艾琳燒了。」兩個人跪在地上祈求隊長放過他們。

 

旁邊兩個士兵把彎刀抵在他們的脖子上,隊長坐在他們面前:「你們兩個想要掰故事也不用這樣,艾琳死了,繆拉家族的人都看到了!」

 

「隊長,我們被騙了,真的。」一個士兵往地上磕頭,再抬起頭時,一條血痕從臉頰旁流下。

 

隊長狐疑地轉過頭跟副隊長下了指示:「繆拉家族也不是沒有我們的眼線,你,再去打聽問問。」然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不管你們說的是真的還假的,都要負起這些損失的責任。」


 

「他們說的是真的呢!」艾琳看著隊長示意旁邊的士兵用刑,馬上從樑上跳了下來,繳械了他們的武器。

 

「艾⋯艾艾⋯琳⋯」

 

艾琳揮了揮手上搶過來的彎刀,戲謔地笑了説:「找到了一個據點呢!」她又轉頭看到了牆上的族徽,再看看其他馬車上的貨物:「我踏入了梅爾家的地盤啊,來對地方了呢。」

 

在隊長想要開口叫人時,艾琳已經拿刀抵住了他的脖子:「我們坐下好好談談吧,你能有個機會擺脫這現狀。」

 

「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放開!」隊長不悅的冷哼。

 

艾琳嘖了一聲:「是嗎?你們住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食物我看起來也是非常不好呢⋯馬鈴薯吃多久了呢?」

 

隊長只是咬緊牙根一陣沈默。

 

「我們再説說衣服,你看看你的,再看看我的,做了那麼多事是這樣的待遇?」艾琳拉了隊長肩上的毛絮,然後用力地推開他。

 

隊長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冷地說:「你想說什麼?」然後揮揮手示意要其他人都走開。

 

「小王子要當上王位,要先清理掉他前面四個哥哥一個姐姐,然後梅爾家只是幫他們家族的人,等他們有了爵位,才會輪到你們。」換作艾琳在原先隊長坐的椅子上坐下來繼續說:「但你們不管有沒有得到晉升的結果都是這樣的地位,錢多一點⋯或少一點而已,還是低賤的⋯狗?」

 

「你!最好把那個話給我收回!」隊長握緊了拳頭。

 

「好了~別激動,我話還沒說完,我的家族怎麼對待族人的難道沒聽聞過嗎?」艾琳收了戲謔的語氣,她對這些人殺了無辜的人民很生氣沒錯,但她也知道他們的身不由己。

 

艾琳的家族雖然以前鬧得滿城風雨,尤其傳聞艾琳把那些老頭子族人殺光後更是讓人畏懼,卻也不再那麼風光。

 

一陣子的沉寂後,艾琳的家族卻開始有了活動,開始恢復貿易、訓練軍隊及買賣家奴。

 

那些家奴因為看起來根本不像家奴,還被各方的家族撻伐在計畫新的血晶石的陰謀所召募的新兵。

 

後來才知道那些人的待遇比照家族軍隊的待遇,家族內部對各職掌範圍互相尊重,唯一的目標是重建家族威嚴及風光。

 

雖然前陣子被那個已死掉的伯爵控制,現在脫離操控後,似乎又回到以前受人敬重的樣貌。

 

「是,聽聞過。」隊長才在艾琳的對面坐下來。

 

艾琳笑著說:「我是現在的首領啊。」

 

「妳想表達什麼?你死了,所有人都認為你死了。」

 

「所以我才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包含讓你們過好日子。」艾琳靠著椅背,堅定地看著隊長。

 

隊長不相信的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妳有什麼好處?」

 

「小鹿你們應該認識吧?」

 

「妳怎麼知道?」隊長驚訝地問,撐大了雙眼:「他還活著?」

 

「嗯,在我的莊園裡好好的生活著。」艾琳平靜地說。

 

「妳沒開玩笑吧!不要拿這件事騙我們!」隊長憤怒地拍了桌子,艾琳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我發誓。」

 

「你不怕他出賣你們?」

 

「我會讓你們不想出賣我,就如同我說的,你們去哪都只是被低賤的對待,這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隊長沈默了許久,站起身往外看著在據點外正在被梅爾家族毆打的士兵們,每天都有這樣的事發生,他嘆了氣:「但我們走不了的,在這裏背叛只有死罪⋯」

 

艾琳奸詐地笑著:「所以⋯我要你們死在這。」


 

「呃啊啊,你們快逃,快!」隊長朝著聽到打鬥聲圍上來的梅爾家的士兵大喊著。

 

艾琳掐著隊長的脖子,地上已經有幾個人躺在血泊裡,火焰沿著布幔向上竄燒。

 

旁邊的士兵看到傳說中的艾琳,再看了能力在他們之上的隊長這副模樣,大家把東西丟著,全都跑了出去。

 

隊長一個淒厲的慘叫劃過夜空,那火燒得通明。




 

「為什麼,這裡不會燒起來?!」那兩個士兵拉著隊長腿軟的跪坐在地。

 

「你⋯你用了什麼咒語嗎?」隊長也突然覺得害怕,退到火焰邊,和副隊長兩個人拔出了劍指著艾琳。

 

熊熊的火焰在他們四周燃燒,他們周圍就像圍起了一道城牆,火焰無法跨越那條線。

 

「其實我本來只想實驗的,沒想到那麼成功⋯」艾琳拿出一個小袋子,抓了一點粉末往外灑,火又再退了一點,她就繼續灑著,直到火焰中開出一條通道,一群人趕緊跟隨艾琳逃出火焰。

 

「妳不知道效果?!原本想拖我們一起死嗎?」隊長忿忿地說,大口喘氣著。

 

「我上次死不成,這次再賭一把也沒差了⋯」艾琳低頭看了自己手上的袋子,嘴角揚起淡淡地笑:「但她⋯又救了我一次⋯」

 

溫蒂⋯你到底留下了多少東西⋯

 

為了我嗎?





 

艾琳問完梅爾家的動向以後,就給了隊長屬於艾琳的信物,讓他們去穆拉家族找克斯給他們一個安身之地,再繼續打聽血晶石的動向。

 

艾琳在一間驛站休息了幾天打算繼續啟程,這次打算直接到梅爾家最近成立的據點,結果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門口。

 

「泰古?」

 

泰古看到艾琳就上前擁抱了她:「看見妳沒事真好。」然後又趕緊說:「但學校出事了,梅爾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人血是必要的血晶材料,許多村莊被滅了,妳也知道王國軍也只是做做樣子,跟梅爾他們達成協議暫時不侵犯村莊,所以就把腦筋動到了其他人類聚集的地方。」

 

「那為什麼找我?我先説,我沒有打算拯救所有的村莊⋯」艾琳把手上的空啤酒杯放在吧台上,酒保問了艾琳是不是要再一杯,艾琳揮了手往外走去。

 

「艾琳,梅爾家正在拿小王子的號令清查各地啊,人類聚集又跟妳有關的地方就是學校⋯小溫蒂⋯」

 

泰古還沒說完話,艾琳馬上插了嘴問:「哪時候的事?」

 

「一早聽到商隊說這件事,估計出發了吧。」

 

「哪個商隊?」

 

「我私家的藍鵲商隊。」

 

艾琳算了一下時間:「該死,我們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馬上從馬廄扯出一匹上等馬,拉了泰古一把上了馬車。

 

他們快馬加鞭到了學校之後,看見熊瑟和椰正站在城門口擋下了幾個騎兵,遠處住紮了幾個帳篷。

 

艾琳跳下了馬,從馬袋撈出了幾個皮革護具套上,再披上披風,騎著馬悠悠的走到城門口。

 

熊瑟和椰先看到了艾琳,艾琳比了手勢要他們冷靜。

 

「發生什麼事?」艾琳冷冷的說。

 

騎兵回頭看到艾琳,馬上抽出了劍:「原來上次的回報是真的,你還活著!」

 

艾琳清了喉嚨,帶著怒氣的語帶威脅地説:「你們知道一個家族特地來侵犯另一個家族的領地是什麼意思吧⋯」

 

「唷唷~這次可不一樣!」梅爾家隊長帶了一隊騎兵追了上來,拿出了小王子的信物和號令。

 

「我們是承王族命令前來清查血晶石下落,既然是你們家族的領地,那麼⋯更不能放過了。」梅爾家隊長比了個手勢,另一個隊伍快馬加鞭往後面繞去。

 

「果然是蠻橫不講理的垃圾。」艾琳扯下了披風大喊:「熊瑟、椰!保護好!」

 

他們知道艾琳說的是完完。

 

正當他們準備掉頭打算先把完完藏起來時,小鹿就追著完完出來,但在看到了梅爾家隊長就跌坐在地,連滾帶爬的跑回城裡。

 

完完開心張開雙手往他們的方向跑著,說:「熊熊~聽說艾琳回來了!」

 

艾琳急忙轉頭,梅爾家隊長注意到了艾琳的眼中有一絲慌張的神情,就馬上吆喝了一個隊伍,要他們搶下那小孩。

 

熊瑟接住了完完正打算往反方向逃走,被艾琳一聲大喊停下了腳步:「熊瑟!待在我身後就好。」

 

「艾琳,那學校怎麼辦,他們繞到後門去了!」熊瑟有點不安地看著那些往後門奔去的士兵們。

 

艾琳轉頭嚴肅地看著她:「熊瑟,我命令你留在原地,保護好她。」然後俐落的轉過頭,從馬鞍下抽出一把細劍,冷靜地說:「只能希望學校能撐的下去。」艾琳隨即在地上劃了一條線,要熊瑟他們站在她身後,隨即在手上劃了一刀,讓血填滿劍刻的溝渠。

 

艾琳倒出了經過多場廝殺剩餘的一點粉末,溝渠裡的血凝結像是岩漿狀的褐色,那褐色的泥狀物像似有生命般的呼吸著。

 

「我,艾琳,在你們進攻的同時,跨過這條界線視同你們宣戰,以侵犯我的家族,而我身為首領必須捍衛我族人安全的名義宣戰。」然後再用只有他們幾個能聽到的聲音說:「以及守護溫蒂的性命。」

 

那是一種誓言的宣示,只許成功不能失敗的意念,純種吸血鬼被憤怒填滿血紅雙眼,這時的戰鬥對艾琳來說可能喪命,但絕不退縮。

 

泰古只能由著她任性,又拿了生命賭上一切。每當這時候她都很討厭這眼前的小鬼,為了她一個,大家都會顯入危險之中,尤其是艾琳。

 

「熊,艾琳好可怕⋯」完完緊抓著熊的衣服。

 

熊瑟也摸摸完完的頭安撫她說:「完完啊,艾琳是生氣了喔。」

 

「為什麼艾琳要生氣?」

 

「因為過來的那些人是壞人,要欺負我們啊!」熊瑟用手臂圈住了完完護著她。

 

艾琳的能力一個擋下多個不是件困難的事情,但畢竟這些小兵數量眾多,就算構不成對她的傷害,說到底還是很消耗體力的一件事。

 

「這像泥巴的東西只是虛勢吧!」幾個被劍刺到的騎兵發現艾琳似乎不擅劍術,而碰到那個詭異的泥狀物似乎也沒造成傷害,就開始大放厥詞,後方的精銳騎兵也開始湧上。

 

突然其中一個騎兵在馬靠近艾琳時,隨即站上馬背一跳,往熊瑟那要搶下完完,熊瑟正在想辦法擋下遠處射來的箭。

 

當椰準備伸手抓住騎兵刺過來的劍和準備轉身擋住攻擊的泰古,艾琳瞬間擋在他們的前面,一迴旋踢,馬側身倒地。

 

「艾琳⋯」完完擔心地叫了艾琳。

 

艾琳揮舞細劍,飛快奔去劃過馬的腳踝流出鮮血。

 

「不要讓她看⋯」艾琳大吼著。

 

完完壓住熊瑟想要擋住眼睛的雙手,表情嚴肅的盯著艾琳:「我要看著艾琳!她不是在保護我嗎?」完完真的懂還是只是童言童語艾琳並不知道,但完完的語氣讓艾琳忍不住笑意,嘴角一勾,瞄了一眼熊瑟,搖搖頭表示算了。

 

在艾琳短暫分心時,一個士兵撲向艾琳,另一個騎兵從後方突襲割破艾琳的袖子滲出血,沿著手臂流下,從指尖滴答落地。

 

艾琳拔起了地上的劍連續又擋下兩三個人的攻擊,因為體力過度消耗,再加上新的傷口,已經漸漸無力再揮舞手中的劍。

 

「這樣下去不行,你們保護完完,我去幫艾琳。」熊瑟推了完完一把,泰古緊抓著完完。

 

「熊瑟,不行。當防線被突破時,只有椰和泰古是擋不下的。」艾琳背對著他們吃力的大吼著。

 

「呃阿阿,這什麼啊!」

 

泥狀物開始膨脹爬滿那些士兵的身軀,那些人漸漸無法動彈,開始嘶吼著:「放開我,啊~~」然後就被吞噬在泥狀物裡。泰古看著那坨泥狀物皺了眉頭,在腦海中尋找泥狀物的可能性,士兵們見狀也停下揮砍,倒退了幾步。

 

「給我上,我只要艾琳身後的那個小女孩,聽到沒,只要抓住她,我就把你們升小隊長,加糧食和獎賞。」梅爾家的隊長憤怒的喊著,所有人突然都把目標從艾琳的身上移開,銳利的瞪著完完。

 

「你們敢再前進一步,我就讓你們全部消失。」艾琳單膝跪地喘息著,手上的血沿著插在地上的劍柄滑落:「誓約束縛解除。」艾琳的雙眼轉為紅月的血紅,血滴落之處燃起淡藍的火焰。

 

泰古眼看情勢緊急,如果有熊瑟的幫忙,艾琳還有辦法吃她給的藥,但艾琳說的也沒錯,熊瑟一離開他們身旁,那些貪婪的士兵肯定會瘋狂的湧上。

 

泰古從袋子裡拿出一把細小的種子:「椰,在我們身邊的地上畫出一個防守的圓,不能斷掉!快!」椰雖然覺得奇怪,卻還是抽了熊瑟腰肩上的匕首,快速的畫了一個圓。

 

泰古把種子交給椰,要她灑在刻痕裡,然後對艾琳大喊:「艾琳,我要你的血,還有剛剛的粉末!」

 

艾琳使出了迴旋斬,周圍的士兵倒下,馬上被泥狀物爬滿全身,她找到空檔馬上看向熊瑟:「交換一下!快!」

 

熊瑟馬上把完完推給泰古,直接往艾琳的方向衝去,艾琳則跑向泰古,將手上的血滴在刻痕上,泰古接過艾琳手上的粉末灑在艾琳的血上,再馬上一把推開艾琳,連同一個恢復藥水丟了出去。

 

瞬間圍繞著他們的圓快速地長出了藤蔓,椰和完完被嚇到的叫出聲,藤蔓躁動的揮舞著,泰古馬上摀住他們的嘴,小聲地說:「不要動、不要太大聲,就會沒事的。」講完就緩緩放開了他們,然後跟艾琳比了OK,艾琳一站起來,藤蔓就往她的方向蔓延,她懂了這個意思,撿起藥水扭開一喝,馬上跟上熊瑟會合迎敵。

 

敵人看只剩下完完和兩個看起來攻擊力弱的人,後方等待時機的騎兵快馬加鞭的衝過去,藤蔓瞬間生長高大,快速蔓延綁住馬蹄,馬兒們都被瞬間的拉力絆住後仰,騎兵們也跟著摔落在地,黑色的泥狀物馬上爬滿全身吞噬他們,一個騎兵反應快速的踩著馬背往上一蹬,從空中準備往下砍斷這些藤蔓,就在泰古摀住完完眼睛的瞬間,一根又粗又尖的藤蔓直直的刺向空中的騎兵,然後吞噬殆盡。

 

又堅持了一會,原往後門去的士兵們繞了回來,遠方又有一批援軍往這裡前進,看來知道是艾琳的領土,他們一點都不敢大意,但連熊瑟的動作也開始慢了下來

 

突然,遠方的號角響起,寶藍鑲金邊的旗幟在空中飄揚。

 

「是二王子的部隊!」有個士兵驚慌大喊引起一陣騷動,正當艾琳以為有援手時,站在樹上的偵察兵大喊著:「不,那個標誌是吸血鬼獵人。」艾琳厭煩的大喊了一聲,她看進完完清透無辜的雙眼,她,得做最壞的打算。

 

艾琳他們在中間,左右兩側被不同陣營的包圍著,梅爾家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加上剛剛艾琳使用的奇怪泥狀物和泰古用的藤蔓佔據的範圍越來越大,梅爾家下令往後退開了一段距離。

 

「溫蒂!」吸血鬼獵人裡其中一個穿著得體的人,臉上表情開朗的騎著馬朝他們奔來,藤蔓大力的在他面前揮了一下,那個獵人笑了笑勒住馬,藤蔓才又縮了回去。

 

「隊長!」

 

「秀英!」

 

他的同伴同時在身後大喊。


 

好耳熟的名字?


 

熊瑟擺出了警戒姿勢,艾琳冷冽的視線掃向那個馬背上的人。

 

那個叫秀英的吸血鬼獵人下了馬,看了藤蔓後的完完再看了艾琳:「看來,我需要跟你談談?」

 

「你跟我能談什麼?」艾琳淡淡的說。

 

秀英往艾琳走去,熊瑟警戒的上前蓄勢待發,秀英的眼睛仍然一直盯著完完。

 

一靠近,艾琳把劍指在秀英的脖子前面。

 

「你應該知道你打不過我,為什麼做這麼危險的事?」艾琳喘氣著,眼神銳利的逼問著。

 

「一是你需要我,二是我要那邊的那個女孩!還有⋯」

 

艾琳輕輕的推了劍,秀英的脖子微微滲血,嘴角勾了一下:「艾琳,好久不見。」

 

熊瑟驚訝地倒抽了一口氣,艾琳則皺了眉瞇著眼上下打量他。

 

「秀英⋯秀英⋯以前聽過吧?」熊瑟喃喃自語著。

 

突然間熊瑟驚訝的看著艾琳:「那個獵人,木屋的那個!」熊瑟指著他大喊。

 

艾琳冷哼了一聲,她也想起來了:「你們人類也搞了這套啊⋯生不生死不死的這種把戲。」艾琳往完完的方向一瞥,完完突然打了冷顫。

 

「想起來了?妳到現在還不放棄她,這可不行呢!」秀英冷哼一聲:「我要帶她走,她可是我的妻子。」秀英在最後一句故意大聲的挑釁艾琳。

 

瞬間艾琳過去的記憶又湧上了心頭,表情憤怒又悲傷。

 

泰古聯想到了艾琳書架上的那張紫羅蘭花田裡艾琳和一個女人親暱的照片,那個人她見過,是完完的前世,那麼以前那次帶著完完逃走的人,看來就是眼前這個人的前世了。倒是熊瑟和椰對於秀英這說法感到驚訝,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疑惑的聳肩。

 

他們看著秀英現在也不過大完完幾歲,說是父母指定的婚姻的話,完完是被雷諾撿回來扶養大的,雷諾也並不是會亂下承諾的人,再說指配對象是女人這件事,怎樣也不合理。

 

但大夥看著艾琳的臉色一沉,知道這個人說的是真的。

 

秀英看艾琳掙扎的表情,又淡淡的補了幾句:「你們也知道再這樣下去,對面那群吸血蟲會把你這城攻下來,包括溫蒂,你一個人或許可以,但你要保護其他人,你覺得你能保證他們毫髮無傷?」艾琳沉默不語,她知道秀英說的是對的。

 

「不然這樣,我幫你守護這裡,你也不能傷害我和我們夥伴一分一毫。」艾琳不甘心的咬著下唇,舌頭都能嚐到血味,卻依然沉默著,沒多久,艾琳輕輕笑了一下,似乎盤算了什麼回答著:「好,你幫我守住這裡,我就把完完留下。」

 

這句讓連冷靜的泰古都大吃一驚。

 

「達成協議?」秀英伸出手,艾琳握了她的手表示同意。

 

秀英愉快的將馬調頭,跟後方的夥伴說了一些話,夥伴露出訝異的表情看了完完一眼,有些人的表情看起來很不滿,秀英表情沉下來,看來是怒斥了幾聲,接著有個看起來俐落精實的男人直接拉著馬帶頭將部隊駐紮在城外。

 

秀英上前和梅爾家的喊話:「這個城由我們獵人接管,如果你們想繼續攻城或再不離去,視同與獵人協會宣戰。」

 

梅爾家的隊長對艾琳憤怒的咆哮著,要她趕快把藏的血晶秘密交出來,並且斥責她和獵人交易是出賣吸血鬼的自尊,獵人們一字排開,艾琳像是沒聽見的讓泰古和椰在獵人的護送下帶著完完回去城裡。

 

兩方人馬互相僵持了一段時間,梅爾家的人似乎也不想直接硬碰硬的衝突,只能先調頭離去。

 

艾琳看見危機似乎暫時解除,就也打算調頭看看城內的情況。

 

「站住。我有話跟妳說。」

 

進城門時,兩個獵人拿了刀抵在艾琳臉前,熊瑟憤怒的要衝上前找他們理論,艾琳用眼神示意要她先進去。

 

「雖然我們隊長好心的放過你,但我們不會。限你們明天一早離開。」兩人一前一後的圍著艾琳。

 

「如果我不答應呢?」艾琳冷冷的說。

 

「我們就知道會這樣⋯」正在跟艾琳講話的那個獵人向艾琳後方的獵人使了眼色。

 

突然艾琳的手臂一陣灼熱,被劃傷的傷口開始出現青紫色紋路。

 

「你們!」艾琳憤怒的瞪著他們,一掌抓住了前面那個獵人的脖子,但突然的刺痛讓她馬上又鬆開了手。

 

「為什麼你們吸血鬼老是無法溝通,非得要逼人用這種不得已的手段。」那兩個獵人訕笑著離去。

 

艾琳撐著身子走進了熊瑟的房間,眼神已開始渙散,她在眼睛閉上前最後看到的是熊瑟向她撲過來。

 

「艾琳!」熊瑟接住了艾琳,椰看著地上的血痕,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直接撕開艾琳的袖子。

 

「為什麼艾琳的血止不住?」椰驚訝地倒抽了一口氣。

 

泰古皺了眉,不發一語。

 

「泰古!」椰著急的看著泰古。

 

「他們要我們用最短的時間離開這座城⋯」泰古低聲碎唸著。

 

「什麼意思?」熊瑟擔心的接著問。

 

「艾琳的傷口不致命,她現在應該是精力耗盡昏倒的,但是這個血如果不止住,在明天⋯快的話下午、慢的話午夜會血流過多變成致命傷,而且我們在逃離時還有可能引來其他獵人的追捕,確保我們不會回頭報復。」泰古煩惱的抓了抓頭,來回踱步。

 

「還是要趕快幫她止血啊!」椰著急地喊著。

 

「沒辦法,他們使用的這種藥劑解藥不難取得,但生長的區域離這裡有段距離,即使我現在過去,也要明天傍晚才能回到這。」泰古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不過他們不可能殺了艾琳,這太冒險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在離城時給我們解藥。」

 

「可惡!」熊瑟怒吼一聲,震動讓天花板的吊燈搖晃著。

 

「小心點!火花如果掉在艾琳的血上我們都會死定了!」泰古急忙制止熊瑟。

 

泰古嘆一口氣說:「先讓她躺在床上吧,雖然我想馬上離開,但目前的狀況只要有獵人或是梅爾家的人追上,我們很難全身而退⋯我們明天一早離開,你們去整理好行李,然後請小鹿準備馬匹。」泰古嘆了口氣一項一項的吩咐著,熊瑟和椰彼此看了一眼,馬上確認了一下負責的部分,以免浪費時間。

 

泰古打斷了他們說:「啊還有,今天梅爾家的人走得太乾脆了,讓小鹿把學生們集中在地下通道,就讓他老實的說外面有吸血鬼和獵人的衝突,獵人們駐紮進城後再讓他們出來。」

 

泰古看著艾琳看似熟睡,卻是在昏迷的情況才能睡得那麼熟,心裡一陣酸澀,她不懂到底艾琳想做到什麼地步,為了溫蒂還是為了現在的完完,她真的看不懂,但似乎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傷痕才能讓艾琳保持精神活到了現在。

 

半夜,艾琳意識到自己頭很重,但外面似乎很吵鬧,睜開眼看了四周,再回想一下,確認自己是在熊瑟的房間。

 

感覺手臂黏糊糊的,想起那兩個獵人們做的事⋯

 

吊高的手、裝水的盆子、補血草、大量用土掩蓋住乾涸的血、還有飄散在空中的灰燼,牆角有三大袋的行囊,看來泰古知道了目的,也都準備好了。

 

艾琳笑了笑。

 

不得不說,從以前到現在幾百年過去了,還是只有泰古最了解她的心思,爾虞我詐的事情一起並肩過了好幾回,泰古想過的生活她也不是不了解,但泰古站在她身邊總是讓她安心許多,至少她是目前唯一不會讓她輕易死掉的人。

 

艾琳突然聽到遠方的爆裂聲,奮力的撐起身子,泰古衝了進來,看到艾琳醒來才鬆了一口氣。

 

「外面怎麼了?」

 

「我就想說梅爾家的人今天也退的太爽快有些不對勁,果然他們選擇夜晚偷襲,獵人們是也猜到了,所以他們有所準備,目前正在激戰中,只是沒想到他們直接發狠打斷了一些人的腿,讓他們失去戰鬥力痛苦哀嚎而不是殺了他們,其他人為了救那些獵人也拖垮了戰力,獵人們目前處於下風,至於我們也要拿到他們身上的解藥才能離開⋯」泰古嘖了一聲,陷入兩難的思考著他們的立場,問題不是該幫誰,而是怎麼幫。

 

艾琳又撕了旁邊的繃帶,拿掉了自己手上黏呼呼的那塊布,邊盤算著然後說:「叫上熊瑟和椰來跟我會合,趁這次把梅爾家這波勢力消減掉,這樣一來我們的威脅也會少一點。」艾琳的眼睛裡有著光芒,或許那是她的使命,或許也早就變成她的生活動力。

 

泰古站在原地盯著艾琳看,艾琳手臂的血仍然繼續滲透繃帶,那閃過一絲的光芒沒有逃過泰古的雙眼。

 

「怎麼了?」

 

「遊走在危險邊緣,不怕自己受傷,看你倒是很興奮?」泰古的眼皮底下是冷冷的質問也是心疼。

 

「嘁,你說這個啊?」艾琳舉了一下手臂:「曾經想死都死不了早就習慣了。」艾琳淡笑著從窗檯跳了出去。

 

梅爾家以為艾琳不可能被允許留在城裡,勢在必得的想一舉剿滅獵人,殊不知艾琳和熊瑟直接殲滅了一個小隊,艾琳甚至還有餘力的把一部分受傷被俘的獵人從梅爾家的手下救了回來,椰偷潛入營地直接把他們原先可以紮營兩天的後備品燒了,梅爾家被迫只能撤退,還中了獵人們佈下的游擊陷阱再損失了大半的軍隊,他們再繼續進攻不是明智的選擇,但不進攻下次也不可能再有那麼好的機會,只能讓梅爾家的隊長定奪,在這之前他們只能奮力抵抗。

 

說也奇怪,他們一直不見梅爾家隊長的蹤跡,有獵人回報說有看見梅爾家隊長在城內出現,秀英趕緊調了人手回到城內,卻也搜不到人,但如果梅爾家的人都進到城內了,卻沒有任何的接應一舉攻破他們實在不合理,沒多久他們的部隊才傳來梅爾家隊長下令撤退,暫時解除了他們的危機,也有機會能醫治那些受傷的獵人們,就也沒人有心思繼續追究這件事。

 

艾琳在戰鬥的過程中又流了不少血,聽到梅爾家族撤退的消息,瞬間體力和精神力耗竭,癱軟的坐在篝火旁,泰古塞了一團補血草要艾琳吃下,自己趁秀英的部下們鬆懈時,從後方靠近,拿了刀架在秀英的脖子上,冷冷地說:「讓他們交出解藥!」

 

「放手!你們這些吸血蟲!」秀英的部下跳了起來,抓了手邊的劍團團圍住泰古和艾琳。

 

秀英揮了揮手要大家冷靜:「什麼解藥?」然後看了泰古憤怒的臉,就往部下們一瞪:「什麼解藥?你們又做了什麼好事!」

 

艾琳拉起了披風,露出底下的手臂,秀英看到了傷口的樣貌,馬上懂了是怎麼回事。

 

秀英憤怒的走向他們,推了他們的肩膀:「你們到底要背著我搞多少次這種小動作!你們是流氓嗎?」然後從一個人的身上搜了解藥給艾琳。

 

雖然說秀英跟艾琳勢不兩立,但他對這種不光明磊落的作法一向疵之以鼻。

 

「他們是吸血鬼,是會傷害我們的,你身為獵人不應該對他們那麼縱容!」剛剛那個俐落精實的男人站了出來,不屑的看著秀英,有些人早就看不慣秀英的做事方式,也上前跟著鼓噪喧鬧。

 

「如果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的話,你跟剛剛外面那群沒腦的生物有什麼兩樣!」秀英也不悅的向著他們大罵。


 

艾琳在聽著他們爭吵中服下了解藥,又吃了泰古給的一罐藥水,沒多久後體力馬上恢復了大半。動了動手臂後,艾琳用樹枝插了篝火邊一個看似還沒熟透的馬鈴薯,用另一隻手使出藍火在下方烤了烤,馬鈴薯皮沒多久就變成黑炭,她滿意的笑了笑:「好了,別吵了,反正你們現在想殺我的那派也殺不了我。」

 

「你們這種能力,要我把辛苦建立起來的這城和學校交給你,我無法,但你們的能力還是能守衛這裡,一些低等的吸血鬼還是能處理吧?」艾琳丟掉了手上烤焦的馬鈴薯,輕挑的說著。

 

「看吧!他們把我們當部下了!他們這種吸血蟲⋯」秀英的部下們對艾琳的語氣非常不滿。

 

「閉嘴!」秀英大喊制止。

 

「你!你現在是想和我們作對嗎?我們寧願當光榮戰死的獵人,也不要失去自尊!」秀英冷冷的看著艾琳。

 

「作對?擅自宣布要接下這座城的也是你,我也答應了,想說看看你們的能耐⋯結果呢?」

 

艾琳瞄了一下四周,銳利的眼光掃過,還有很多人正在被治療中,艾琳勾了嘴角笑了,悠悠的開口:「你們現在這些人全上也不是我的對手,而且現在是我負傷的狀態⋯」艾琳舉起了她滿手血痕還沒乾的那隻手。

 

完完不在這裡,她想要的話隨時可以把他們殺個精光,但她討厭血味和傷害人類。

 

秀英忿忿的咬了牙根無話可說。

 

艾琳嘆了一口氣:「既然我可以輕易殺了你們卻沒這樣做,你們難道就不能想想我為什麼這樣做嗎?先一心認為所有吸血鬼都一樣的不就是你們嗎?」艾琳停頓了一下,看了他們的反應,果然一副認為她胡說八道的臉:「我沒有要踐踏你們的自尊,相對的我需要你們,而你們也需要我才不用在外面到處流浪等皇家獵人部隊賞你們飯吃,那為什麼不冷靜一下聽聽我想講的?」

 

真正有特殊能力的吸血鬼獵人早被國王軍隊徵召,但實際上並不是獵殺吸血鬼,而是國王與吸血鬼們有合作關係,需要那些吸血鬼獵人制衡他們,才能讓交易順利進行。

 

一般的獵人需要通過兩次的獵人執照考試才有辦法成為皇家吸血鬼獵人,第一次的試驗需成年才可以參加,通過以後成為皇家獵人護衛隊,第二次的試驗則是因為內定而困難重重,但當上的話就是皇家獵人近衛兵,秀英連第一次的資格都沒有。

 

秀英只是憑藉著吸血鬼獵人轉世的事蹟,在獵人協會裡才能有人跟隨他,建立他的聲勢,但隨著吸血鬼逐漸強大,而除了皇家獵人外,能得到的情報和資源都少,根本就只是幫皇家吸血鬼獵人打打雜,自然能力增進的幅度遠低於吸血鬼的成長,的確如果跟純種吸血鬼打起來說穿了只能靠著滿腔熱血的獵人自尊賭一把輸贏。也因為這樣他們都有各自的隊伍和勢力,到處流浪處理一些低階的吸血鬼賺取物資。

 

「我建這所學校的目的,一部分是為了讓完完,也就是溫蒂,也能跟一般人一樣受教育,另一部分是讓人類及吸血鬼互相瞭解,總有一天這些對立的意識可以消除隔閡。」

 

「這麼說來,你是革命者?」秀英不屑的笑了笑。

 

「我做的事不是你這種程度的人類可以懂的,但我很盡力用你智商能聽得懂的方式說明了。」艾琳拉了衣領抖落些許空氣中飄著的灰燼。

 

「你!」秀英怒視著艾琳說:「所以你就是想出爾反爾,說那麼多的目的不就這樣,還裝什麼高尚。」

 

「我沒答應你,哪裡來的出爾反爾?再說,我說完完留下,並不代表這裡會交給你⋯」艾琳聳了聳肩:「我目的是讓這裡繼續運作,所以,我會送我家族已達學齡的吸血鬼到這裡,由你們人類教導他們人類的生活,而人類們的吸血鬼知識由我們決定,至於完完⋯」艾琳故意把話停在這,斜眼看著秀英。

 

「給我把話說完!」秀英怒氣沖沖地說。

 

「讓她學習人類的知識就好,她比較特別,你會陪著她的不是嗎?」艾琳看向秀英笑了笑,秀英瞪了一眼艾琳,她當然知道意思。

 

秀英既然找到他這生的目的,她的未婚妻溫蒂,她當然要留在她身邊。

 

「哪個人類會白癡到把自己的小孩送到這,然後讓你們的吸血小孩在這吸乾他們的血嗎?」秀英不屑的哼了一聲。

 

「因為血晶石無家可歸的小孩⋯」艾琳低沉的說。

 

「血晶石就是該死的你們弄出來的骯髒事,你現在在說什麼鬼話!」秀英覺得荒謬極了。

 

艾琳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妳放心吧,我多的是方法和能力約束他們,我會跟他們簽下誓約,這些小孩可能還活得比你們人類善良。」

 

「呿,你最好能管好那些小吸血蟲。」聽到吸血蟲三個字,泰古忍不住作勢要揍他一頓,艾琳伸了手把泰古擋了下來。


 

「艾琳~」一聲拉長又可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熊瑟和椰跟在她身後。

 

完完就直接撲上艾琳抱住艾琳的雙腿。

 

「小鹿說你受傷了,又要離開了嗎?可以不要嗎?」完完用臉頰蹭了艾琳的雙腿擦掉汪汪的淚眼。

 

「勝完,小鹿有沒有跟妳說過,你已經長大了要獨當一面,怎麼還是那麼孩子氣!」雖然是冷淡的語氣,但眼神裡滿是溫柔。

 

秀英蹲了下來對著完完說:「我的未婚妻,我終於找到你了,跟我走好不好啊?」

 

「小鹿有跟我說過不能接近陌生人!」完完用著可愛的奶音躲在艾琳身後說著,在一旁的椰忍不住笑出聲,熊瑟推了她一下。

 

「嘖~看看,連完完也知道你是陌生人。」泰古在旁邊故意大聲的碎嘴。

 

「你閉嘴!」秀英生氣的瞪著。

 

「你待在這吧,好好鍛鍊你自己,也好好賄賂一下妳的未、婚、妻。」艾琳的語氣很酸,然後繼續說:「你也在這完成你的學業,別老是裝大人在外面遊蕩了。」

 

艾琳打量了一下,朴秀英不是不行,看起來他的生活也充滿艱難地過到了現在,如果能好好磨練應該能幫的上忙。如果完完已經不是溫蒂,她的確也應該把完完的責任交出去,只是在她想好辦不辦得到時,就先貪圖此刻吧。但想到秀英居然跟到了溫蒂的這世,怎樣想都讓她很不爽。

 

「我要哪時候才能帶她離開?」朴秀英沒好氣地問。

 

「等你哪天可以打得過我時再說吧,喔抱歉,既然我與你的前世認識,那麼只要能跟我打的平手,我就放過你。」艾琳攤了手,講話越來越酸。

 

「你!」秀英一抽出刀,熊瑟就出了一腳把刀踢掉,刀就硬生生的卡在牆面的石縫中。

 

僵持的互視著,秀英才咬了牙說:「我要留下來,我要陪著她。」

 

「好啊,這個提議我一點都不反對。至於你們⋯」艾琳看了看秀英的部下們。

 

對於秀英的管理方式本來就頗有微詞,現在知道秀英的目標只是找到她的未婚妻,大家也很難再跟隨她。

 

剛剛起鬨的獵人們開始鼓噪要其他獵人們加入他們,俐落精實的那個男人被推為隊長,另外有些人打算自己去找適合的陣營,辱罵了秀英汙辱吸血鬼獵人崇高的職業忿忿離去,有些人念於舊情,但也不想跟著秀英留下來猶豫不決,艾琳眼看秀英根本不管了,乾脆幫她接著說:「你們想留下的就留下,我不會威脅你們,理由就像我前面提到的。城外東北也有幾畝田地和雞舍,也有牛隻、馬匹,都任你們使用。前提是必須學習接納對方⋯」

 

「艾琳⋯大人⋯」一個外表強悍的獵人恭敬的叫了艾琳,一臉有求於她的突然往地上一跪。

 

「別這樣,用說的就好了。」吃軟不吃硬的艾琳示意了熊瑟去把他扶了起來。

 

「我家裡的父母親年邁,身上也有舊疾⋯」獵人才開口說了這幾個字,艾琳馬上打斷接著說。

 

「你們有家眷的都可以搬來這住,包含我剛剛說這座城外東北的地,前提都一樣,要試著接納彼此,想要的物資、資源,只要不偷不搶、自己透過勞力、智力付出所獲得的正當成果,我都不會干預,就當作替你們找好了房子,給了你們生存工具,相對地,請你們努力的生活,好好接納吸血鬼們。但偶爾能送給我一罐葡萄酒會更好⋯」艾琳最後那句是講給泰古聽的,泰古才揮了揮手不耐煩地表示同意。


 

艾琳本來還有點擔心獵人們會設下陷阱,所以讓熊瑟指引他們去東北的村莊,連同還留下的傷者都先安置在那。沒想到那些獵人是誠心想放棄獵人的身份好好地過生活,艾琳也鬆了一口氣,雖然願意留在學校實現她理想的只有秀英一個,還是在有人質完完的前提之下,但秀英願意服從,而那些獵人也願意空閒時協助小鹿處理學校事務,也算是有些收穫。

 

艾琳打點好一切後,也看著小鹿把完完哄睡後,回到了房間整理行李,泰古看著遠方漸漸亮起的天邊也沒了睡意,就乾脆留下來跟艾琳聊天。

 

「你為什麼老是對完完那麼冷淡?」艾琳的眼神和她的語氣背道而馳,泰古忍不住好奇的問。

 

「自從溫蒂離開後,你不是很不喜歡她?說我呢?」艾琳反問了泰古。

 

「因為他們並不是同一個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執著,但另一部分因為是你,也因為溫蒂,我無法打從心底去討厭她,很難懂嗎?」泰古瞪了艾琳一眼。

 

艾琳一直都知道這件事,但她剛剛又問了泰古一次,她知道自己每次確認或許只是在找個人跟她一起面對溫蒂而已,艾琳淡淡地笑了:「抱歉,讓你也為了我吃了那麼多苦頭。」

 

「你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能怎麼辦,那你呢?為什麼那麼冷淡?」泰古反常的道歉讓她尷尬又害羞把話題轉了回去。

 

「我不能再對她產生感情⋯」艾琳淡淡地說,很哀傷,之前那次的分離太痛苦了,她一點都不想再失去她。

 

「但是你已經愛著她了⋯而且⋯一直沒有改變不是嗎?」泰古輕聲的說。

 

艾琳內心一直想隱藏的部分最近很不安份,見到了克斯也是這樣,她對克斯確實有著歉疚和罪惡感,他沒辦法放棄有關溫蒂的一切,即使完完已經不再屬於溫蒂,但她仍然擅自把這一切寄託在完完身上,她憑什麼要完完去承擔這些。

 

艾琳轉過身,手撐著桌沿低頭不語,又沉默了一下才說:「泰古⋯」

 

「幹嘛?」

 

「可以再刪除完完的部分記憶嗎?關於今天她遇到梅爾家的事。」艾琳不確定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什麼!我不答應!你知道再次對記憶修改,她之後如果有想起來,她會記憶混亂的。」泰古馬上否決。

 

「你說了她會想起來對吧?你早發現了?」艾琳突然地看向泰古,盯著她看。

 

「對...哎,我只是不希望你對這件事有太多的投入,畢竟她就算記憶恢復,她也不是原本的溫蒂,妳必須記得這件事。」泰古嚴厲的說。

 

艾琳和泰古爭辯著:「完完現在只是個人類,今天這些人出現在他的面前,總有一天他們會發現溫蒂的存在,他過去的研究和他們家族的情報和秘密,都會是吸血鬼們覬覦的目標。而且你也知道絕對不變的事實是她流著純種吸血鬼的血,想利用他的血做什麼事不是我們能想像的。而且關於吸血鬼的念頭和想法都可能成為她的信念,就也可以增強她的能力,她必須用純粹人類的心在這裡生活著,才能確保她的安全。」艾琳在房間來回踱步,明顯看得出艾琳有些浮躁。

 

泰古嘆了一口氣説:「這我再考慮一下,我必須思考這些事情可能的後果。」泰古伸了腳攔下了艾琳要她別再踱步,她都要頭暈了,泰古揉了一下雙眼繼續說:「那妳可以讓我知道你現在又要離開是什麼意思嗎?不是答應我要一起留在她身邊的嗎?」

 

「看到他們已經對這裡起疑心了吧,把完完藏在這是最好的方法,越多人類在這可以掩蓋她生活在這裡的痕跡,同時她能越像人類活下來的機率越大!」泰古冷冷地看著她,艾琳就對泰古越講越激動:「如果要完完以人類的身份好好活下去,她必須接受完整人類的教育,人類教育的角度不是我們能理解的,這樣的紛爭沒有平息的一天,陪她過了這一世,她下一世還是要繼續面對這些對立,就從這裡開始有個起點吧,而且⋯我哪時說過我要走了?」艾琳揚起嘴角,泰古疑惑的看著她,艾琳繼續説:「我只是要去製造一些混亂,讓他們遺忘這裏,等小鹿建立好學校的制度,上了軌道,我把家族的事安頓好,一樣會回來這裡當這些人類的吸血鬼活樣本,而你,很適合當老師。」艾琳拍拍泰古的肩。

 

「我?你是不是在糗我?你別以為你看過我小學寫的志願就可以這樣挖苦我!」泰古踢了艾琳一腳,艾琳一閃跌坐在床上笑了:「誒!我是真心的,以前溫蒂也這麼說過。」艾琳故意對她展示崇拜的眼神。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煩死人了,如果溫蒂在就好了,她那些研究常常讓我大開眼界,她脾氣好一定可以當個好老師⋯等等⋯」泰古突然抓住艾琳的手腕,一改語氣:「妳那些奇怪的藥劑和粉墨哪來的,那黑色泥狀物我想了半天,剛剛翻了一些筆記,謠傳只在黑市出現過,但跟我看到的效果完全不一樣。」

 

艾琳甩開了手,不難煩的問:「妳幹嘛?想也知道就是溫蒂留下來的啊⋯」

 

「怎麼可能,我們那時候為了找些線索,把她去的地方都走遍了。」

 

「我回溫蒂老宅,看見某個柱子上有溫蒂身高的刻痕,但奇怪的是沒有小時候的刻痕,我跟她第一次見面的聚會上她還很高興的跟我說著昨天她父親幫她量身高,終於比她家那盆鵝頸球莖還高,我那時候還笑她鵝頸球莖哪有什麼好超越的,她很不服氣地跟我說他們家的鵝頸球莖不是一般的鵝頸球莖,所以我對這件事很有印象。我覺得奇怪才打聽了一下,才發現他父親另外有一棟舊實驗室在他們家族礦區背面的半山腰⋯」

 

泰古驚訝的撐大眼看著艾琳斷斷續續地說:「等等,妳剛剛説礦區?那個⋯礦區事件,唔⋯不是⋯應該說那個礦區某次發生很大的意外事件後就封山了,那個事件⋯如果跟研究室⋯」

 

「我有時候都會想我要去哪裡找像你那麼有默契的人。」艾琳看著泰古笑了笑。

 

「難怪沒人找到那⋯」泰古恍然大悟的驚嘆著。

 

「溫蒂留了很多不能公開的研究在哪,看起來連她的家人也不清楚這件事。」想起溫蒂的事,艾琳不自覺的握了拳,泰古拍拍她的手臂以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又忍不住對這一切感到悲憤,然後嘆了氣説:「她似乎認為我會找到那個地方,可惜我沒像她認為的那麼機靈,拖了那麼久才發現實驗室。她分門別類的整理好一些袋子,嗯,這個,看起來是想給你的。」艾琳從大衣裡掏出了一個袋子扔給了泰古。

 

泰古打開袋子一看,裡面有一張牛皮紙,上面潦草的寫了一些字,泰古瞇了眼端詳了一番,突然驚呼:「這個是人類瘟疫的抑制配方!等等這⋯好眼熟。」泰古來回翻著袋子,還湊到鼻子前聞一聞,突然泰古有些激動的說:「啊,你還記得我們以前有一起埋過時光瓶嗎?就我們有一次去人類學校看了那些孩子們玩的遊戲,孩子們邀請我們一起埋了時光瓶。」

 

「喔?那個⋯」艾琳皺了眉頭思索著。

 

「對吧!就是這袋子!」泰古開心地大喊:「她那時候還對我們說,如果以後她死了,大家找不到她偉大的研究,一定沒想到就藏在這種地方吧,自己還很得意的樣子,我們不是還故意嘲笑她想太多了嗎?」

 

突然間,泰古和艾琳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下一秒兩個人就衝了出去。


 

「哇⋯這裡⋯都沒變呢⋯」

 

夕陽灑落,地上還有人類小孩留下的玩耍痕跡,遠處有小孩追逐吵鬧的聲音,泰古是想起了那天,他們一起考完期末考的那天。

 

艾琳仰頭看看眼前這棵看起來又更高的樹,從陰影走到了迎著夕陽的那面,背對著夕陽,他們拿了剛借來的鏟子開始挖,沒多久果然發現眼熟的盒子。

 

「他們已經不在了,而我們還活著呢⋯」泰古看了旁邊玻璃瓶裡面斑駁的碎屑,那是孩子們的時光瓶,人類真的很脆弱,隨便一個人類製造出來的東西都比他們存在的時間還長。

 

盒子是溫蒂做的,泰古幫它上了一層防腐蝕的漆,打開來依然是那天的景象。


 

我的愛,艾琳

 

當你看到這個信時

 

我還在妳身邊嗎

 

我知道我的下場

 

所以妳不要自責了

 

就算不在了

 

只要記得我愛妳的心永遠不變



 

也別哭了

 

我留下了一個東西給你

 

在筆記本的那一頁

 

妳知道的

 

我曾經用了它保護了人類

 

這個東西應該是我現在無法在你身邊陪伴你的原因



 

為了妳

 

還有我愛的人們

 

因為愛

 

我們才有價值

 

期待血液相容的那天不再有隔閡


 

貪婪會讓一切化做灰燼

 

要是想守護重要的人的話

 

無私相愛的血液引領著空中閃耀的鑽石

 

保護著愛與所愛

 

然後我會再次用另一種形式守護著妳



 

「艾琳,這什麼意思?她留了東西給你?」

 

艾琳沉默不語,搖搖頭,將手握緊了胸前的戒指,戒指在她溫熱的掌心壓出痕跡。

 

「看來,我們得找找那本筆記本在哪了⋯」泰古拿了鏟子奮力的把挖出來的土蓋回去。


 

「欸⋯泰古⋯」

 

「嗯?」

 

「完完到底是不是溫蒂?」

 

「你說什麼啊!嘁!」泰古傻眼的哼了一聲,把手上的鏟子丟了,看著艾琳,然後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腦袋:「呀!你精神還正常嗎?溫蒂死了,早就死了。她正在像個人類經歷生、老、病、死的階段,看看她那脆弱的樣子,跟我們不一樣,跟溫蒂也不一樣!」泰古又很認真的糾正艾琳。

 

這件事在艾琳第一次見到小溫蒂後,她時不時的會提起這個問題問泰古。

 

如果完完哪天想起來過去的事,那她會是誰呢?

 

艾琳盯著泰古不停的將土填回去,她就這樣邊想著邊發呆,等到泰古發現抬起頭盯著她看,她才說:「欸泰古,你想教什麼?藥草?醫療?」

 

「藥草吧,人類跟吸血鬼治療的方式一樣嗎?」泰古挑了眉想著。

 

「我不知道。」艾琳搖搖頭。

 

「你研究那麼久的人類你不知道?」

 

「每次跟人類碰上不是打架就是逃跑我有什麼辦法。」艾琳瞪了泰古一眼。

 

「也是⋯你呢?只有我當老師?你們不用做事?」

 

「熊瑟和椰他們不是當老師的料,熊瑟看起來很喜歡跟著完完上課,就讓她跟吧,她在完完旁邊我也比較放心,而且得幫我好好看著那個獵人小鬼。椰還是不太穩定,她有時候聞到人類的血味還是很難控制吧?讓她就先暫時跟那些吸血鬼學生一起上課吧⋯」艾琳煩惱地嘖了一聲。

 

「別擔心了,抑制血液渴望的藥劑在剛開始才需要天天服用,之後就可以拉長間隔時間了,椰才開始服用沒多久,本身又愛吃不吃的,才會那麼不穩定。」

 

「嗯⋯我會再去招募一些老師和學生,有空我會回來看看。」艾琳擠出了一點笑容。

 

泰古把鏟子用力的插在地上看著艾琳:「誒!既然我是老師的話有權力說話的吧?」

 

「恩,你說說看吧,什麼事?」艾琳一派輕鬆的點點頭。

 

「我覺得一開始還是用白天和夜晚的課程把人類和吸血鬼隔開比較好。」

 

「嗯?為什麼?讓他們活動時間一樣早點熟悉不是比較好?」艾琳疑惑的看著泰古。

 

「艾琳⋯你果然不適合當老師,不是只有人類要克服長久以來的恐懼,還有吸血鬼也要克服如何和脆弱的人類相處,有很多先天的生理構造就不一樣⋯光小鹿那樣很一般的吸血鬼跑步起來,卓越一點的人類才能追上他,再說也要點時間讓吸血鬼們適應人類的食物,那麼難吃的東西⋯」泰古想起莊園裡吃著人類食物的那段時間,忍不住打了冷顫。


 

艾琳嘴角揚起了弧度又嘆了氣。

 

如果溫蒂在的話,她應該能把這些打理的很好的吧?

 

泰古聽到艾琳嘆氣聲,知道她大概又想到了什麼,安慰她說:「艾琳,溫蒂看到你那麼努力她會很欣慰的,別太自責了。」

 

艾琳苦笑了一下,撿起地上的盒子,用腳踩平了地上的土:「泰古,接下來麻煩你了,跟小鹿好好相處吧,我會儘快回來的。」

 

「雖然想叫妳不要管,但妳才不會聽我的話的不是嗎?不用儘快沒關係,平安健康的回來就好了,別讓那個自大的獵人真的把完完追走,妳到時候找我哭訴我可不管。」泰古把鏟子拔了起來,放在肩上,邊走邊笑。

 

「這可不行,以後她喜歡的對象都要先過我這關⋯」艾琳嚴肅的細數著條件,泰古忍不住大笑,她們走著走著邊說著以前的種種。

 

當溫蒂還在的那段時光,她們都很幸福。

 

看著最後一絲的晚霞,那天溫蒂興奮的身影彷彿在她眼前重現,緊握著她的手,深情、幸福的看著她。

 

風輕拂而來,蒲公英在她面前飛過。

 

艾琳用手指輕點了蒲公英,那些種子變成點點藍光飄散。

 

這是她的思念和必須堅守的約定,在此之上繼續走下去。

 

 

 




 


 

我終於更新完前傳了🥳

很抱歉讓大家等了很久🙇🏻‍♀️


其實我已經很長的時間不喜歡在文章結尾讓你們看到囉嗦的牢騷和廢話,反正大家都是來看文的嘛,一直想著要怎麼回我,不回的話又好像不支持大大的這種感覺我都懂,所以就算了乾脆不廢話😂


只是這系列怎麼說⋯真的佔據了我很長一段時間。

中間經歷了很多事情,我也發表過其他文章,研究過其他人的寫法,也曾經獲得一個網路作家的一點點指點,或許進步的非常微小,但我自己在寫時會很明顯感覺寫法和以前不一樣了。

這對我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但對這系列來說,它的轉變有點劇烈,我一直都知道,所以開始逃避把它結束這件事,Reve系列也正在這樣的掙扎中。

希望你們能把它當作輕鬆的故事閱讀就好,如果有建議的話也歡迎留言,但我有點玻璃心請見諒😂


艾琳,生日快樂🎂

希望大家都能健健康康的、別生病。

再次謝謝你們耐心的看完這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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